close

《人民作家》| 陳勁松          今年的秋天特別熱,秋分都過了,溫度還是很高,恰似炎熱的夏天。七號,寒露前一天,秋風乍起,秋雨淅瀝,秋天是真正來了,卻傳來消息:夏寅走了!   這樣的日子,最適合跑步啊,可我的身體跟頭腦一樣的沉重,腳步跟思維一樣凝滯:他們說你走了,可你去哪兒了啊?!   打開微信,一遍一遍地看我們的聊天記錄。我們第一次加微信在2018年的11月30號。   那次是在《人民作家》懇談會上,為了方便招呼大家,我把參會的人都拉在了一個群,這個群,到今天還在,可你卻不在了。     夏寅參加“新媒體閱讀與分享”新春懇談會 我們相處時間最長的一段是在2019年的夏天。   那時我們在南京住在一個屋檐下,幾個人各忙各的,過起了集體生活,你們把最舒服的房間留給了我,把最好的辦公位讓給了我們。怕打擾我們做事,進出上下樓你都靜悄悄的,打電話也是。要商量工作了,大熱天的你把朱明貴喊著一起出去,回頭還惦記著從超市給我帶水果,你給我買的桃子那么好吃,我今天都沒忘了那個味道,可你卻不在了。   我們在一起談的最多的是《人民作家》。你會具體說出看了哪些文章,有些什么感想,會跟我談誦讀,談版面……     夏寅參加“新媒體文學與鄉村振興”專題研討會 你自己,不管遇到多少事務多少麻煩,永遠不抱怨不埋怨,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具體在做什么,可我知道你一直身兼數職的在忙碌著,無論節奏多么緊張,我從沒見你著急上火過,你總是有條不紊氣定神閑的處理著各種事務。   工作室里,我見過你一邊打電話一邊看資料一邊用電腦的樣子;我坐過你的車,不論路況怎樣,不論路途多長,我見到的都是你穩穩地握著方向盤的樣子……現在,這樣的你去哪里了啊?   然而,你卻總惦記著我們做平臺的的辛苦,每次遇到總是“陳主編辛苦了”,我知道那不是客套話。   特別是看了我的一篇介紹音頻編輯過程的手記后,你更是不止一次地說:“只知道你們辛苦忙碌,哪里知道你們這些工作需要爭分奪秒啊。”好像這些工作是幫你做的。   你總是那么真誠那么實在,不止一次跟我說:“只要時間許可,平臺上有事你就跟我說,一定來支持你們。”     夏寅(左二)在《人民作家》金陵高端論壇上 于是,不僅是你自己,你還帶上攝影愛好者亞芳姐全家出動支持我們。除了平時的小活動,今年的 “新媒體閱讀與分享”新春懇談會, “新媒體文學與鄉村振興”專題研討會,去年是《人民作家》金陵高端論壇……你倆總是連人帶器材的到場。   猶記得去年八月,我們舉辦少年文學獎頒獎典禮,各種因素下準備的匆忙了,你還臨時被拉來做主持人。會場上,面對現場座無虛席的參會者,還有遠程連線的海內外作家們,你有條不紊地把節奏控制得恰到好處,讓捏著一把汗的我大大松了口氣。   活動井然有序的順利辦完后,我打趣你剛收拾的頭發,你笑著跟我說平時不講究,今天可不能:“這是《人民作家》的臉面啊!”然后問我自己狀態還行嗎?告訴我這種開會前五分鐘才拿到會議議程的主持人還是第一次做。       是的,有你,無論怎樣的場面立刻都能風平浪靜,你給了我們完全的篤定感,可是,這樣的你,去哪里了啊?!   前些日子,一天晚上,十一點半多了,你給我轉發了個鏈接,《新民晚報》上的人物專欄,標題是《張立憲:愿你在書里找到幸福。》文章介紹了張立憲十多年來堅守信念,克服重重艱難創辦綜合性人文社科讀物類雜志《讀庫》獲得廣大讀者認同的事。   還給我發了條信息:“夜讀偶得,有感而薦,煩讀轉駱總編,祝愿《人民作家》越辦越好!”   那是你給我們的祝福和囑托啊,怎么能辜負!   我知道了,其實你沒有離開,你把自己成熟睿智的姿態,溫和從容的笑臉,自律嚴謹的品格,你把這一切都留在了秋天,留在了像極了你的季節。   我知道了,其實你沒有走,你哪里都沒有去,你一直在我們身邊,你見證過《人民作家》的成長,你會一直留在《人民作家》前行的路上陪伴著大家繼續往前。 +10我喜歡

阿乙是個敞亮人,外面人都這樣講。這讓我對阿乙添了分相見恨晚之感。   一天,外地朋友打電話給我,要來我這里玩。于是,我邀請阿乙作陪。晚上,我早早趕到飯店等候,幾個外地朋友準時趕到。   見天色尚早,我們就要了兩副撲克,玩一種叫摜蛋的紙牌戲。兩局過去了,我讓服務員先上涼菜。   阿乙還沒有到,我忙聯系他,他連說“不急不急,馬上就到”。結果,又過了大約一刻鐘,才見阿乙滿頭大汗,匆匆閃進。一瞧,他的身后還有四個人,我都不熟悉。   阿乙笑著對我說:“讓我一個人陪客,我擔心有負兄弟重托,所以,我又代你請了四位。”言畢,向我的三位朋友點點頭,算是示意。   “這是阿丙,那位是阿丁,那矮點的是阿戊。”阿乙指著身邊的逐個介紹,然后,轉臉向門外喊道,“你快過來,別磨磨蹭蹭的,好像丑媳婦見公婆似的。”   那位臉一紅走了進來,問:“不是你請客么?”   “誰請都一樣。”阿乙拉著他的手,滿不在乎地對我說:“這位是阿甲。四位都是我的好兄弟。”   見我一時未回過神來,阿乙哈哈大笑:“我的好兄弟,等量代換,就是你的好兄弟。還不快歡迎?”   我忙熱情打招呼,然后,請服務員添座椅和餐具。   酒酣耳熱之際,阿乙臉色緋紅,咬我的耳朵道:“怎么樣兄弟,我夠哥們吧?瞧我給你撐了多大的場子!”   我忙敬酒,表示感謝。阿乙謙虛道:“兄弟我沒別的本事,給朋友增光添彩撐門面,我沒得說。”   聽得我感激不已。他打了個酒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雖然從沒掏過自個兒腰包,但我沒少請過客。”我一時沒回過神來。   酒桌上,阿乙一個勁地勸酒勸菜,推杯換盞,倒像他在請客。桌上明明還有不少菜,阿乙還是很客氣地讓服務員添了兩個素菜。   酒局結束時,阿乙有一次對我耳語:“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愛闊綽、好講究,哪次喝酒我不邀上三兩個朋友。”他邀功道,“可別忘了,上個月朋友找我喝酒,我還邀了你呢。”   只是那次我沒有去。為此,我愧疚了很久,覺得駁了他的面子。   看我買單,阿乙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知道不?其實,我也很想掏錢請客。可是你會答應不?”還沒等我回答,他接著說,“你決不會答應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很多的朋友,性格都和你我一樣,沒說的,一個字,豪爽,敞亮。”激動的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口誤。   房頂上吊燈的光線打下來,照在他泛紅的酒臉上,一片迷離。   我忽感到一陣暈眩。   載于吉林省《天池小小說》(2018年第3期),感謝黃靈香主席。 +10我喜歡

咚!咚!咚! 咚!咚!咚! 巨大的聲響從地面傳來,鉆進酣睡著的田鼠耳朵里,驚擾了他的美夢:躺在花生堆積的小山上,嘴里塞滿了美味的花生果,愜意地曬著太陽享受呢……突然,轟隆一聲,小山坍塌了…… 田鼠滾下草床,來到洞口向外張望,時間還早,天剛蒙蒙亮,他透過稀疏的雜草,看到了無數條的腿,是可惡的人腿!這些腿在地里走動著,來來回回,他們手里拿著鎬頭在翻找著什么。 “明白了,一定是在翻找花生呢!”田鼠憤恨地想著,“可惡的兩腳怪!” 這是一片花生田,花生已經被主人收割完畢,只剩下脫落的花生散埋在土里沒被發現,這些“兩腳怪”準是在翻找這些花生呢。他總是叫這些人類是“兩腳怪”,因為這些怪物們既不會產奶也不會下蛋,跑的也沒有兔子快,但他們總是凌駕于其他動物之上,作威作福。 猜的沒錯,人們一大早起來,拿著鎬頭等農具,來這田地里翻找花生。田鼠窺望著這來來回回的腳,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子的,一一從他洞口旁走過。 大人們掄動著鎬頭,一下一下地翻開泥土,每找到一顆花生,就會歡喜地說道:“又找到一個!” 小孩子就會撿起花生,放到手提的籃子里,高聲地向同伴喊著:“我們又找到一個呢!” 田鼠開始擔心起來,擔心他怕被“兩腳怪”發現,更擔心他的土窩,最擔心是他土窩里的口糧,那是他準備過冬儲備的呢。 土窩挖在了一座電力鐵塔的下面,一個田埂的斜坡位置,洞口就隱蔽在一叢野薇樟草下。這里是他精心挑選的好位置,這樣自己的土窩不會輕易被毀壞掉。盡管有四條粗壯的鐵腿阻隔開來, “兩腳怪”們還是會到這里翻找花生。 鐵塔上的兩只藍尾鵲也驚叫起來: 嘰喳喳——嘰嘰喳! 嘰喳喳——嘰嘰喳! 田鼠聽出了藍尾鵲的叫聲,是在提醒所有的動物們,警惕“兩腳怪”的到來。 藍尾鵲是田鼠的好鄰居,田鼠總會沿著鐵塔的腳手架爬上去,坐在鵲巢的露臺上,和喜鵲一起欣賞這秋日原野的黃昏,欣賞這黃昏里的落日,落日里的晚霞,那是他最愜意、最幸福的時刻。 突然,一個又矮又瘦的老漢彎腰朝這里走來,身后跟著一個扎著兩個朝天辮子的小姑娘。 “來,丫頭!咱們在這里找找,這兒人少!”老漢彎腰掄起鎬頭,一路朝田鼠洞口而來。 “糟了——糟了——”田鼠心里念叨著,小心翼翼地退回來,慢慢用洞口的一個土塊兒堵住了洞口。 田鼠知道,有的“兩腳怪”就喜歡挖開他們的土窩,把他們費力弄來的口糧統統拿走。 去年的一個秋天,田鼠的窩兒挖在了山藥田里,有一只“兩腳怪”就把他的糧食給挖走了,那可是他過冬儲藏的口糧啊!那個冬天幸好有河岸的椰棗充饑,不然就要餓死了。 所以今年他費盡心思找好了土窩的位置,把準備過冬的糧食一早就搬運的也差不多了。糧倉在臥室的下面,分為三個大洞,儲藏最多的是花生和大豆,是田鼠的主糧;左邊放的是青草,是田鼠每餐的素菜,右邊放的是從河岸采來的椰棗,是田鼠飯后的美食。 田鼠決定逃離他的土窩,他從洞的另一個出口小心探出腦袋,靈巧地跳進草叢中,貼緊身子匍匐著,移動到鐵塔的腳手架下。 一陣風吹來,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田鼠瞇起眼睛看著,原來是變天了,頭頂的刺眼日光不見了,而是烏突突黑乎乎的一層層罩在頭頂,在風的吹動下翻滾著、涌動著。 “天快要下雨了,”那個老漢口里嘟囔著。 “下雨了!下雨了!”小女孩歡呼起來,“下吧,下吧,我要長大!” 田鼠決定爬上腳手架,可是風太大了,他爬的很是費力,突然大顆大顆地雨珠落下來,砸進新翻開的泥土里,形成一個個水印花朵。 田鼠抽動了一下鼻子,嗅了嗅:那是新鮮泥土的腥味兒中夾帶著雨水的滋味兒,他知道那是大雨降至的預兆。 “雨來了,快跑!”一個“兩腳怪”說話間跑了起來,雨下的更大了,更多的人跑了起來,他們紛紛逃掉了。 田鼠在雨水的澆灌下又逃回土窩了,“這下安全了,”他想著。田鼠翻身又躺在了草床上,聽著外面嘩嘩而響的雨水聲,不知不覺睡著了,睡夢中的他又躺在花生堆積的小山上,嘴里塞滿了美味的花生果,愜意地曬著太陽享受呢…… 一覺醒來,田鼠爬出洞外。現在已經是夜晚了,但是很明亮,因為一輪金色的月亮懸掛在碧藍的天空。田鼠不免高興起來,他最喜歡這樣的夜晚了,這可是他夜里忙碌的最好時光。他扭頭四下里觀看,突然眼前一枚白色的東西吸引住了他,在月光的照耀下,那東西發著乳白樣的光,他一路小心的低嗅過去,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那是新鮮花生果的香氣,原來是一枚花生果。 他抬起前爪挺身發現,地里竟然都是一枚枚發著乳白色光澤的花生果,這感謝這場雨水的到來,不僅趕跑了前來翻找花生的人們,還把埋在泥土里的花生給沖刷了出來…… 田鼠銜起一枚花生果,又銜起一枚花生果,朝自己的土窩走去。“怕是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他心里美滋滋地想著,“我要趕在人類到來之前把它們全部搬運完畢,真的堆起一座夢里的花果山來!”   +10我喜歡

文/楊友全   載著大爺和姑娘的毛驢車翻下山崖,被及時趕到的解放軍戰士梁小五成功實施救助后,心存感激之心的大爺和姑娘想盡各種辦法尋找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解放軍戰士。   偌大的后勤保障基地,部隊駐防跨越五省二市,萬余人的綠色戎裝部隊,要找到這位連姓甚名誰都無從曉得的軍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爺和姑娘所能知道的也只是這個年輕的戰士有一米七五上下的身高,汽車兵,一身的確良綠軍裝被三點紅的領章帽徽點綴著。軍醫頗感為難地說:“大爺,我得信守承諾,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解放軍戰士救了你們不假,但他一再叮囑我有關救助你們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這已是大爺和姑娘第三次來基地醫院尋問那位收治自己的軍醫了。聽到軍醫又是一個守口如瓶,對梁小五的有關情況不肯透露一絲半點。他們無奈地嘆息著:“唉,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可連個人影都找不到,報個啥子恩喲!……”他們也曾到汽車團打聽或辨認,一個個綠色的身影個頂個的似曾相識,但又變得陌生不敢相認,費盡周折,終因無果而終。   在一個尋常的星期天,陽光慈愛地普照在大地上,微涼的海風吹散了彌漫在空中的一團團薄霧。基地汽車團戰士梁小五準了一個上午的假,徒步趕到駐地軍人服務社買些生活日用品。   出了商店大門,碰巧與大爺相遇,大爺揉了揉眼睛,梁小五被大爺一把拽住了,他支支吾吾地問到:“你……你是那個救俺性命的小伙子吧?”梁小五想矢口否認,不料被大爺認出來了,再隱瞞怕是不可能的了,就變換了一副腔調說:“大爺,你的身體恢復了嗎?”   大爺嘿嘿一笑,手擂了幾下胸脯,原地踏了幾步說:“多虧你那天及時出手相救,要不俺這會兒要見馬克思去了。”看到大爺恢復的如此之好,梁小五欣慰的一笑說:“沒事就好,山高坡陡的,以后出門可要當心啊!”話了,大爺猛然拉住梁小五的胳膊,誠懇地說:“說來話長,你讓俺們找的好苦啊。”   梁小五理解大爺的心思,軍民魚水之情,血濃于水之感,把駐地當故鄉,視人民為親人的軍地軍民關系,賦予了“雙擁”工作新的內涵。聯想到此,他說:“大爺,你的心思我理解,你是想感激我,大爺,謝謝你的一番好意,我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熟料,大爺一聽這話立馬急了:“看你這孩子,想讓大爺發脾氣是不是?都到家門口了還不認下門喝口水。對救命恩人這般態度,這要是傳揚出去,俺這樣的人品還是人嗎?”說話間大爺連推帶搡的說啥也要到他家里一坐,弄得梁小五一時左右為難起來。“好好好,大爺你別推,我去。”   梁小五再推辭怕是天空中掛簾子——沒門兒。他尾隨在大爺身后,步履匆匆的朝大爺家的村子里趕去。   好在大爺所在的小山村距離軍人服務社不太遙遠,不到一袋煙的工服,梁小五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不遠的巷子里門前的槐樹上拴著那頭馬一樣高大的毛驢,那天傍晚護送姑娘回家時的情景頓時浮現眼前。心說,前邊不遠處定時大爺的家的所在地。這時自己的猜測立馬得到板上釘釘一般的應驗。   大爺揮舞著手臂說:“看到了吧,前邊那頭正在吃草的毛驢的地方,就是俺的家門。”梁小五附和著:“是,我大體上回想起來了,只是天昏地暗的,模糊的記不太清楚了。”   大爺心情異常亢奮,說話既爽朗又富有情調:“也難怪,一回生二回熟嗎,這下知道了家門,可要記住了,以后有事沒事的常來家里玩。”梁小五不敢反對,掃興不好,駁了面子更不好,表情流露很是討人歡心:“大爺的話我謹記在心,我會常來常往的……”攀談間家門口到了,在大爺嘻嘻哈哈的笑聲中,梁小五一個健步踏入院落。   大爺禁不住心頭的喜悅,進門就是一聲吆喝:“姑娘,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在閨房梳洗打扮的大爺女兒叫周英肖,她二十啷當歲至今未嫁。聽到爹爹的一聲高調,定是喜鵲登門,好運當頭,她“嗯”的一聲回應過后,扳開房門款款出屋,一抹少女特有的馨香在空氣里彌漫開來,頓時讓人舒緩曼妙,沁人心脾。   看到救命恩人梁小五的驀然出現,她驚訝地幾乎跳躍起來:“哇,俺的娘哎,可把你找到了。”話畢,周英肖大方地牽住梁小五的手,莞兒一笑,齊頸長的麻花辮曼妙甩動著,櫻桃小口微微張開:“都快半年過去了,你救了俺們的性命,俺們做夢都想感謝搭救之恩,可你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你可知道俺們找你有多苦啊!”說著,周英肖掏出手絹擦拭著濕潤的雙眸。   大爺擺著手肘道:“你看這閨女,親人找到了,應該高興才對,咋還哭上了,沒出息。”周英肖穿著一身漂亮的冬裝,粉紅色的波司登羽絨服,深黑色的筒褲盡顯一米六五的高挑身姿,一雙橘黃色的高跟皮鞋給窈窕淑女完美的搭配增輝添色不少。   大爺把煙袋鍋子往鞋幫上敲了敲,捋了捋灰白的胡須說:“孩子啊,別嫌大爺嘴貧,俺想問一下,你有多大了?當兵幾年了?老家是哪里人?”   梁小五原以為和大爺的交流是正常的嘮嗑拉家常,就如實的回答道:“大爺,我老家遼寧大連,今年剛好二十一歲,當兵到年底就滿三年整了。”   大爺看著眼前的救命恩人,高高的個頭,筆挺的身姿,白皙的臉蛋,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炯炯有神。他是在旁敲側擊,在給自己的女兒周英肖選擇乘龍快婿。聽了梁小五如實的答話,大爺腰板挺的直直的,翹起大拇指說:“好嘛,好嘛。”周英肖清楚爹問話的真實意圖,他是在給自己找女婿。   在他們一問一答的交談中,周英肖的臉上驀然飛來一陣胭脂紅。她羞答答的將一杯茶水遞在梁小五的手上,溫水帶著姑娘的體溫和彌留的芳香立刻傳導在梁小五的大腦里。梁小五木訥地接過茶水,客氣一句:“謝謝!”周英肖臉上羞紅,諾諾連聲:“你是俺們的救命恩人,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還那么客氣干啥?”大爺吸溜了一口旱煙鍋子,灰色的煙霧從鼻孔里裊裊升騰。他在藤椅上挺直了下身子,慢騰騰地講到:“孩子啊,你救了俺一命,總應該讓俺們知道你叫啥,是那個部隊上的吧?”   吃姜還是老的辣,梁小五正考慮著如何脫身,沒想到大爺滿滿的套路,又一次問起自己不愿意透露的問題。面對著步步追根究底的大爺,他又不好苛意地隱瞞什么,但又不能違背自己的初衷乃至于部隊的保密紀律,于是他搪塞地說道:“大爺,部隊有紀律,不該說的話不能瞎說,至于我叫啥我可以如實相告與你,我叫梁小五。”   聽了梁小五的一番說教,周英肖拍手咯咯笑了起來:“梁小五,這名字好,俺喜歡。”說完,她悄悄躲入自己的閨房,又一次站在鏡臺前,貌似個紅樓里的林黛玉,早起畫額眉,對鏡貼花黃。   周英肖的短暫回避,讓梁小五找到了可以離去的由頭。他懂事地說:“大爺,天不早了,我該歸隊了,你們忙,我這就回去了。”大爺盤算好了的計謀還未脫出,他那肯讓眼前的恩人一走了之,他急忙擋在梁小五身前,埋怨道:“看你這孩子,說走就走的跟炮捻還急啊!”   梁小五不得已被大爺按在藤椅上,他抬眸追問了一句:“大爺還有啥事嗎?”大爺思忖后說:“孩子啊,俺問你一句不該問的話,你有對象不?”梁小五做夢也沒有想到,大爺突然問到這么個問題。但就是這么個簡單的問題,卻讓他一時為難起來。說沒有吧但當兵前談過一個;說有吧還沒有確立正式的戀愛關系。他怕節外生枝,就說謊一句:“我在老家已經有對象了。”   大爺喪氣的臉色耷拉下來,失落的話語附帶著一副唉聲嘆氣的腔調:“有了好,我原以為你要是還沒有對象,就讓俺閨女嫁給你哩,這下恐怕是李雙雙哭鼻子,沒希望了。”聽了大爺的話,梁小五如夢方醒。他慶幸自己剛才的謊話編的地道,不然麻煩就惹大發了。   經過悉心打扮的周英肖聽到爹爹的一番談話,按耐不住心潮涌動,撩開門簾走了出來,洋裝不開心地說:“爹啊!有你這樣問人家的嗎,搞拉郎配呀。”   周英肖像個曼妙亮相的小媳婦,彎彎的眉毛,好看的眼睛,百里透紅的臉蛋,櫻紅的嘴唇,咧嘴發笑,露出一口彎月般的白牙。一款乳白色的毛衣將她的性感身姿完美的勾勒出來,再附加上一條黃褐色的筒褲和橘黃色的皮靴,盡顯著時尚女性新潮浪漫形象。   一個漂亮的姑娘驚艷眼前,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七尺男兒,說不動心是假的。他知道,只要自己稍一點頭,眼前的姑娘就是他自己未來的媳婦。況且他是如此喜歡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可是他是一名軍人,軍人在服役期間是不能在駐地找對象的,這是鐵律,任何人不能越雷池半步。   大爺早年讀過三年私塾,人雖然老了,但腦瓜機靈著呢。在梁小五猶豫的當口,他似乎是看出了梁小五的心思,于是試探性地說道:“孩子啊,剛才我猜想你沒有跟大爺交實心,俺知道你們部隊上有紀律,現在不讓在駐地談對象,那就等你以后復員了再結婚不遲,讓俺閨女跟你走還是你將來倒插門俺都沒有意見。”   大爺的話讓梁小五徹底明白了,他不能再心存僥幸,必須當面鑼對面鼓的把話講清楚了,免得影響了姑娘一輩子的終身大事。   心里有了這種意念,梁小五說話像個軍人一樣果敢:“大爺,謝謝你的一番好意,我是一名解放軍戰士,不能做了好事就接受人家的施舍,那樣會給軍人的臉上抹黑的……”   大爺聽了不惱反樂,嘿嘿笑說:“真是個好樣的,孩子你以后保準有出息。”又說,“閨女,快出去割肉去,今晌午咱家包餃子,款待這位舍己救人的解放軍戰士。”梁小五緊緊握住大爺的手,婉拒道:“謝謝你們的信任,我們部隊有紀律,不能在外邊就餐,就不用勞煩大駕了。”   說完,梁小五起身辭行,剛踏出門襤,周英肖從閨房跑了出來,她將一雙自己親手刺繡的鞋墊和一封信交給梁小五,叮囑說:“這是俺連夜刺繡的鞋墊,也不知道合不合腳。還有那封信回去了再拆開看,莫要讓其他人知道。”   大爺在臨別時一再告慰:“孩子,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啥時候來我們家隨時歡迎。”梁小五在大爺和周英肖面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轉身之后匆匆離去……   +10我喜歡


陳明哲的優質推薦評比30412伏真榮的必買購物清單75206施翔喬的優質推薦評比呂妤樂的優質推薦評比
曾怡云的開箱嚴選推薦93530 張綠東最推薦的好物 老鞋匠 (2) (3)許志雨的優惠好物88063 彭馨慧的特別推薦82336 狗的等級(寓言故事)毛宏源的熱門嚴選 潘海燦的優質必買清單 保持冷靜90104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d68v64dv 的頭像
    d68v64dv

    吳佑宜的優惠好物

    d68v64dv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